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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三年除夕夜,这位大将顾不上过节,加班给军委赶写专题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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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2月2日,这一天是农历的除夕。
粟裕大将来到了天津,他当时在国务院业务组分管交通和港口工作。此次天津之行,一方面是看望在港口和船厂坚持生产的工人干部,和他们共度春节;另一方面利用春节休假机会,完成向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报告。
“九一三事件”后,粟裕急切地想把自己对未来反侵略战争的一些想法和建议向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报告。早在1972年初,他就找了几位同志,先后几次向他们谈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请他们帮助整理成文。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粟裕的“不少观点与党内军内占主导地位的观点明显相左,报告拖了一年尚未最后形成”。(《粟裕传》第一版,第1000——1001页)于是,粟裕决定自己动手。
此时,与大街上爆竹声声、千家万户都在互相拜年、祝贺新春祥和顺意截然不同的是,粟裕的驻地呈现一片宁静。他在抓紧这点滴时间赶写给军委的报告。方式是粟裕口述,他的夫人楚青认真地做着记录。
粟裕夫妇结识于新四军时期,几十年来相濡以沫,彼此深为知心和相敬。此时,楚青记着记着手中的笔便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楚青深知,粟裕的观点看法虽是正确的,但这样直率地提出来,会不会招致不测呢?想到此楚青不免心情有些紧张,便对粟裕说到:“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为直言而吃的苦头还不够!”粟裕严肃而又激动地说道:
“战争是要死人的!我是一个革命几十年、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如果面对新的形势看不出问题;或者不敢把看出来的问题讲出来,一旦打起仗来,就会多死多少人,多付多少代价。而我们这些老兵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粟裕传》第一版,第1000页)
粟裕认定的真理以及对真理的追求是谁也无法阻挡的,这一点楚青是深知的。战争年代粟裕是这样,和平时期是这样,甚至他“坐冷板凳”、“靠边站”时依然也是这样。此时,楚青深深为粟裕那掷地有声、刚直不阿的话语所感染。于是,楚青重新又拿起笔来,继续认真地做着记录,帮粟裕把报告整理完成。
2月15日,粟裕一行返京。22日,粟裕便将报告寄给毛泽东、周恩来、叶剑英。
粟裕的这份报告,主要是对未来反侵略战争作战方向问题,提出了他自己的观点和看法。然后就作战指导思想等方面存在的一些问题,有针对性地提出了一些意见建议。主要是:
围绕作战方针问题,提出战争初期在战略布局上“第一线兵力不要摆得太多,更不要分兵把口”。
围绕不敢讲阵地战怕被扣上“消极防御”帽子问题,提出“某些城市和要点必须坚决固守,有的要死守”。
围绕忽视平原作战问题,提出“今后主要作战地域在平原和交通要道”。
围绕“乌龟壳不可怕”的片面宣传问题,提出“把打坦克集群摆在对地面敌人作战的首要位置”。
围绕现代化战争作战条件问题,提出“打大的运动战,一定要力争夺取局部制空权”。
这是“九一三事件”后,粟裕向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写的第一份军事报告。报告内容思想性、针对性、操作性都非常强。特别是在当时历史条件下,能够写出这样实事求是、有理性、有深度的报告,殊为难得和不易。这充分体现了粟裕大将这个老兵时刻心系战争、时刻心系备战、时刻心系打仗的高尚情操和革命品质。
主要参考文献:《粟裕传》《粟裕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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